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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卷:淮南之行 第六十九章:余生回归

  时间又是过去半年,林子的桃花早已熟了一大半。

  这一日,洞主峰上的三千洞府灯火通明,只有一处距离着那从半月前就再也无人问津的洞府,漆黑一片。

  洞主峰后山有一桥,鲜有人知,背对着林山,有一赏花赏月赏星的地方。

  茫茫云链,尽收眼底,雾霭越发浓郁,光影越显黯淡,屏息站定,抬头仰望,见两扇深褐陡崖,直指高空,丙鳞阙千峰,犹如一座巨大的圆盘,在这座银桥下,与初春的月光合二为一。

  “唐婉,已是初春了。他还没有回来吗?”

  一种难言的痛苦在她的秀眸中闪烁。这种备受煎熬的眼神,令她脸上的焦虑之色更浓,使得她的整个人更显得憔悴不堪。

  银桥上,月光洒在这片银海中,那座桥上,站着两名女子,不过这两名女子回首眺望远方银月的那刻,却是各有千秋的韵味。

  那张黯淡无光的眸子,一袭青裙,背靠着那轮银月的位置,天真烂漫的少女面庞,却是失了俏皮可爱的神韵,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,却是满脸忧愁。

  而面对着那轮银月的女子,撩发缠丝时的妩媚笑容,似真的有阳春三月的温柔,一举一动,尽显成熟女人的韵味,不过面对着那轮银月时,眼神带着几分迷离。

  正是唐婉和陈钰莹。

  “既然丙鳞阙的魂灯还未消散,可能只是一时半会回不来了。前几月刘师弟回来时,不说叫我们不用担忧。”陈钰莹玉手攥着唐婉冰冷的手心,即使不用知道,她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担忧。

  “可是……可是……”唐婉的话到嘴边,却是欲言又止,美眸眨了眨,面对着陈钰莹时,她就会害羞的掩饰着自己的担忧,其实她不用知道,明明她的担忧已经写在了脸上。

  “他会回来的,那小子有时候滑头得很,有时候又冷静的跟个老头一样,我有时候真怀疑,他的体内是不是藏了个人格,他在天澜森林不是也失踪了几个月,结果掌教的讲座他也是一次也没去看过,不是碍于他是如今丙鳞阙的希望,以张治中的性格,那不得当面指着他痛骂。”

  陈钰莹拍了拍唐婉的肩头,紧绷的肩头突然舒缓了下来,那在银桥下聚集的满池锦鲤,湖面上倒映着动人倒影,竟是令繁星也为之逊色。

 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忧,有人却讲不清道不明,自己复杂的情绪。

  推开房门,淡淡的书香飘散在房内,抬头一看,一层层的书架上堆满了书,走进了一看,一张檀香木桌子上放着一套文房四宝,看了看纸张,上面那娟秀的字可谓是好看。

  “书涵,你说这周余生失踪在新生弟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,就是到最后誉嫡道人连惊动了,去了那日周余生失踪的乱葬岗,我听闻当誉嫡道人去了淮南之后,就闭关不出了。”

  那张不用胭脂水粉掩盖脸上的瑕疵,即使那张风华绝代的脸生了几块雀斑,却失不了动人心魄,为之着迷,她慵懒的蜷缩在裘衣之上,提笔落墨。

  少女的身旁,却是一副丫鬟样子的少女,长相普通,看着那张即使素颜的脸上,仿佛都有深陷在其中的魅力,微微失神,看着少女的眸子,一刻也未曾离开过。

  “不是说丙鳞阙那名新生弟子的魂灯还未灭,既然没灭,说明他还活着,新生期间刚过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,如今新生期结束,指不定有多少人找他麻烦。”

  楚书涵轻哼一声,不过指尖握着笔锥的玉手,顿了顿,忽然想起了什么,却是突然顽皮的笑了笑,与她脸上的平静,令她看起来有些心照不宣。

  楚书涵吓了一跳,在脑海中陡然浮现出面对着自己,做什么都显得那么拘谨,和不经调戏的少年,和等在自己房门门外,那副束手无策的样子。

  其实她什么都看在眼里,不过是无心之举,碍于那天发生的事情,她才会爽约。

  不过就在楚书涵的脸上浮上一抹羞红,就在连她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,赛过腮红的那面停留在笑窝上的那点赤红。

  那名丫鬟却是紧咬着唇,刹那间的失神,手中的那盏茶杯应声落地。

  “小娟你没事吧。”

  楚书涵丝毫不介意那副看样子就很名贵的茶杯是否损坏,有些担忧的扫过少女的手腕,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毛笔,阖上了书卷。

  “小姐没事。”小娟破涕为笑,朝着楚书涵转了转手腕,忽然向着屋外小跑出去,当她回来时,手中已是多了把破旧攒灰的扫帚。

  ……

  南海城乱葬岗

  那处白骨丛生的地面,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,翻动着那些腐朽的尸体,一道脏兮兮的身影,从深坑中爬了出来。

  神色憔悴,狼狈不堪,那从深坑中掘地三尺才爬出来的少年,丝毫不介意身旁恶臭的尸体,与那些尸体并排躺在了一起。

  不过那道身影,相比六个月前,再度今非昔比。

  背后背着柄长剑,头发凌乱,一袭混合着泥土几乎快由蓝变为紫的衣衫,正是六月前在南海城失踪,最后在那副血棺之地,才发现这血棺之地建在地底,出口却是蜿蜒曲折,数不胜数。

  感受着肌肉的阵阵酸麻,甚至于可以感觉到肌肉的缓缓变化。周余生一脸的享受表情,极富深情地双臂展开高声喊道:终于出来了!”

  “你这家伙不知炼化死精之后,身体只有达到紫府,将死精的药性溶于血肉之中,才能激发血肉潜能。”

  青衫道人同样脸色不堪,陪伴着周余生在地底六个月有余,每天的生活都枯燥乏味,不是跟那些无头骷髅为伴,就是一有时间就钻研着那处碑璧上的的文字。

  庞大的灵魂能量,如潮汐般涌动的神魂力,自那具棺材中垂着眸,在空中缓慢消散的灵体。

  在那一瞬间宣泄而出的力量,早已造成了无数的震动。

  但他并不在意

  又或者说,也不需要在意。

  灵体消失的那刹那,整个天地就仿佛置身于本源的海洋,无论是那具泛着血色的棺材,还是只剩下满地金沙的影子。

  就像在这一刻,凝结,重塑,交织,最后化成一张铺天盖地的巨网,在这片本源海洋,抽取着其中新的本源之力。

  周余生叫他-骨灰的力量。

  “但你这小家伙竟然修炼过炼药之术,虽连入门的程度都是不及,但神魂操纵实物的程度,却是出乎我的意料。”

  青衫道人在这六个月的时间,愈发觉得周余生并不如表面那么普通,那精炼的控火之术,比如那仿佛能吸收本源之力的心法,周余生就像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物,越是深入了解,围绕着周余生的神秘,就愈发非同寻常。

  “初春了啊!”

  春天的淮南是美丽的,风很柔和,空气很清新,太阳很温暖。

  “去拿回我的东西吧。”

  那处坐落在茫茫天地间的草屋,就如同来时般万物皆苍茫,只有那座伫立在风雨中的草屋。

  草屋外,站在两垂暮老人,凝望着云层间的阳光,就像通过那层追溯过往的回忆,看这片荒凉的天地,都能通过看出它的意境。

  “那孩子如约来了呢。”

  老妪点点头,满含泪光的眸子,像玲珑般剔透,仿佛能感受到眸中的感伤。

  “婆婆,我来了。”还是那座破旧的屋子,站着一人影,意气风发,但身上那股味道却是不敢恭维。

  丝毫没有注意到在赶往这里的时候,一路上人群的异样目光,就像是个会移动的毒瘤,就是在人群中,都惊动了南海城的执法队。

  “你离我远点。”从屋檐上落下,坐在摇椅上百无聊赖的老者,忽然鼻子一抽,紧接着从摇椅上,浮动着身躯,门迅速的一张一合,突然嘭的一声,将还愣在原地的周余生吃了个闭门羹。

  老者透过窗户,厌恶的瞥了一眼,指着周余生说道。

  周余生倒是挺识相的真的就远离了那名不善言辞的老者,就是她靠近老妪时,那名老妪都是有些嫌弃的看着他。

  “方圆几里外有条小溪,去洗洗吧。”